丹灩練_心願煙霞再無憾

唯煙霞愛百年。只願無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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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青奚宣/一步禪空x錦煙霞】《來生》七(END)

【青奚宣/一步禪空x錦煙霞】《來生》七
   
   
    
     

深秋的風沒有打散常欣的話。
    
   
「因為情劫。」
 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他獨自離開天門,踏上路途。
金山山腳下,沒有了問著葷食的青奚宣、沒有了背著書篋的夢虯孫。
他落了髮、他褪下華裝、他口誦佛號。
只有一步禪空。
一樣是這個深冬時節、一樣是這座金雷村、一樣是這處雷峰寺;但只剩下一步禪空。
大寒不寒,春分不暖。今年的大寒,冷得凍骨;明年的春分,定能早早迎接花開。
耳邊是北風的咆嘯,也是內心的哭號。
三年來的黑暗時光、三年來的孓然祝禱,煙霞為一場三年前的情劫有了執念;如果青奚宣如此榮幸和造孽——動了她的心。
那麼化作出家眾的一步禪空,在此……
為那『一念緣起』、為那一眼相對,擔下所有罪狀。
他明白,自己禮佛的心從來都不夠純粹;只是想踏上她的路、走著她的途、感受她的存在、曉得她的念想。如果今生不得攜手,當空門的寒光照亮的是相同的生活,能否算得上是一種偕老至白頭?
一步禪空捂著心口,這片天空仍如他初訪時的色彩——濃抹的灰濛。
細碎的雪屑落在他的篼笠、他的布衣,寒冷的空氣凍人肺腑。
他走上那條通往雷峰寺的小徑。
風聲嗚鳴,豎耳傾聽卻再捕捉不到她的呢喃。或許那一年、那一日,他本也該如今。
遙望遠方的紅影,那傳說是高僧袈裟的層層澄黃瓦片,色澤似是發亮;雷峰寺在一片白霧渺渺中輪廓漸明。
那傳說是鮮血的外牆也依然紅得讓人眼熱。
一步禪空站在寺門前,回首看這條小徑;他還記得,她如仙輕盈的步伐,如蜻蜓點水,一點一踏不起半粒沙土。
他收斂心神,幾次呼吸後伸手叩響門環;等待有人能注意到這般虛微的聲響。
可大門始終緊閉。
一步禪空加重了力道。
「雷峰寺不接受訪客,施主請回吧!」
帶嚴厲的人聲自門縫傳出——他認得這個聲音。
「阿彌陀佛。貧僧希望能見煙霞姑娘一面,」他亦希望那人也認得他「法海大師。」
哈。自己從沒能將她的『芳名』與她的崇高相連。
也是同外牆那般血紅的門啟了道開口,法海開了門——仍是一襲當年的灰藍麻衣——他的臉色嚴峻,茶色瞳眸藏匿不住心中哀戚。和那時相比除了嚴肅,更憔悴得多。
「來見住持?你……」
他一愣,一瞬竟難說出什麼話。
一步禪空頭頂篼笠、身著沾滿塵埃落雪的灰白布衣。凍紅了雙手、雙頰,有些舊傷已結成黑痂,有些新傷還正迸出鮮血;吁吁喘息化作白色霧氣,隨上下的肩膀不停。這張臉欲星移終身牢記;卻想不到再見會是這身衣裝、頭頂無髮、傷痕累累。
「貧僧一步禪空,自天門趕路來訪貴寺。聽聞煙霞姑娘閉關不出,終日身處黑暗之中……」
「你……也入空門了。」
法海垂下眼簾,側身讓出通道給一步禪空入內。
他——欲星移——還記得十多年前的自己,身披一襲華麗襖袍、頭冠珍珠銀飾、手持象徵地位的青碧如意,不可一世地來訪小小的金雷村莊。也同樣是這個深冬時節。
意外邂逅了孩提時的煙霞。
他為那一身青白姿態執著、為一雙透澈雙眼屏息、為那一聲法號煙霞難捱;他也瞭解清規難逾,所以他也選擇皈依僧途。
他們都曉得、曉得,她的妙齡之姿即使將隨青熒油燈燃盡在古寺的修行,也不可能涉塵。
那麼欲星移和青奚宣——法海與一步禪空——出塵,便是一種方式;一種渡化自身憾恨的方式。
欲星移不再說話,只是闔上大門,走向寺內。
灰藍色的背影從來都是如過去風風光光時的偉岸,頹然肩膀卻顯得削瘦而慘澹。
    

    
X
   
   
   
住持不會開門的。
她不再見人了。
一步禪空耳邊繞著他的嘆息。
只有法海執意每天早晨伴她灑掃,才能在那一個時辰中見到煙霞。
「煙霞住持早已知曉這場情劫,你來到金雷村的那一日,她堅持不下山,這是她第一次對村民食言,我便明白事情非同小可。金山、雷峰寺、金雷村,都不可失去白蛇和郎中的代言人,她不會更不該動了心……可仍舊避不開。一見傾心,你也體會到了,才決定出家的,對吧。煙霞她……」
「法海大師?」
法海在偏殿前停下,看著緊閉的木門;自雕花的窗格看入室內,一片黑漆。沒有燭光、也透不進日光。
一步禪空偏過頭,他看見法海緊抿薄唇;站在飄雪中的他臉色慘白,唇卻青紫,鎖緊的眉峰擠弄出裂開似的深紋。
「如果你能見到住持,你便會明白……這是劫。」
法海知曉、欲星移知曉,一步禪空挽回不了什麼。煙霞走不出那方黑暗;為了那一眼相對而不再安定的心,她走不出那片黑暗。

    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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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步禪空將手貼上門板,冷風沁入木條,結凍成霜,但掌心的冰冷令他感受不到冰霜的寒。
聽見了。
細碎的喃唸自窗縫傳來,微小得一陣風、一聲嘆、一響冰剝聲就能消弭。
冷風也沁了他的眉睫,粉雪細密地佈上他兩道殘存的銀星色。
「煙霞姑娘……煙霞……」他低聲輕喚。
那一年,風揚起她半掩面容的霜髮,玉雕的容顏清靈脫俗。一身單薄的素布、一雙奇異的瞳色、一筆如柳的身姿。
她輕輕起身、她輕輕啟唇、她輕輕微笑;她唇邊那道虛幻的弧度若有似無,她眉間三顆晶瑩的明珠閃滅微光。
從此入了眼、從此駐了心、從此失了魂。
他記得兩個人的初見,她淡淡說著『有緣』;那時自己,還只以為是萍水相逢令她笑嘆,原來一直都不僅僅是阡陌的短暫交叉,而是要攫魂掠魄的一緣。
「煙霞……煙霞……求妳、求妳,見我一面……」
他走下迴廊,雙膝擊地;跪坐在雪中任寒風刺骨。
他記得那一夜風雪,窗門急促敲擊、暴風哀戚嗚咽,好似白蛇痛心的哭喊,要掀翻高僧的鎮壓。
晨曦灑落之時,暴雪嘎然而止。
金山的雪景比任一幅畫要來得美,靜謐、溫婉、祥和。
也比任一個罪犯殘忍,連一點雷峰寺殘紅都不願意給將要離開的他。
一步禪空以為,那時就只能剩下豁達,為這段情緣畫下句點。
但心中從來都放不下。
「煙霞!與我走吧!與一步禪空走吧!煙霞!」
他的聲音顫抖,不只為了寒冬。
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門扉開。
   
   
   
她依然一身青白布衣,一頭雪染的長髮。
風揚起她的髮絲,在飛雪中張狂,又在風止一瞬放下。
雪膚如玉,光滑圓潤的眉宇之間綴著三點明珠、一對柳眉青藍混白。淺淺的笑意仍是那般淡然。
明明滿腔情訴,他卻再說不出話來。
記憶中那一雙藍翠帶紅的雙眼、令他一見傾心的瞳眸——
一縷青碧絲帶蒙覆他不下心間的那雙眼目。
「煙……煙霞……」
「我記得你。」
她記得兩個人相視的瞬間,她記得自己呢喃的『有緣』,她記得他失魂的神情。
她更記得,眉間的佛戒。
煙霞尋聲緩步前行,站定在他面前,解下覆蓋雙眼的青碧絲帶。
觸目驚心的刀痕牽貫兩眼。
一步禪空無法言語,緊緊握住煙霞放置他手心的絲帶;凍紅的茶金色眼睛滾落淚水。
她微微一笑,緊閉的眼瞼下流淌如雷峰寺外牆般紅熱的鮮血。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 
「今生,我不願負如來……」
 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她記得兩個人相視的瞬間、她記得自己呢喃的『有緣』,她記得他失魂的神情;她記得……她眉間的戒。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 
    
所以收藏這些記憶的眼,是業。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
    
「來生,定不再負卿。」
 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END
    
    
其實寫這一部,心裡是挺複雜的。
      
就是想著一步禪空和錦煙霞在正劇裡的定位,看劇時覺得那一道道佛戒扼殺一段塵緣,因果輪迴是開始也是阻遏。
     
一步禪空有他的顧忌,我寧相信他對錦煙霞有心,但礙於戒律,用似是而非的「眾生」來囊括自己涉塵的心思。劇組最後讓一步禪空來到西湖斷橋與錦煙霞相會,是一步禪空,不是青奚宣,他們倆之間再也沒模糊對方的那個故人,或許也是帶有因果報盡的意味吧……使我動容。
    
錦煙霞不受佛戒規範,她疼、她痛,她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壓抑自己。所以她的哀愁在戲裡更能感受。
     
也許一步禪空不是沒有這般情感,但一個有戒律在身的僧,聲聲「大師」怎麼不是他的忌?他的情思即使確有,可只能保留在他的心底。真是淡然而處嗎?或許是參透了道理,知其不可為吧!
    
因此,我想給禪錦一個不一樣的角度。讓身份互換。
    
『煙霞』是出塵之人,她身負金山和平。『青奚宣』是在世之人,他情感濃濃。
    
是劇裡心繫眾生的一步禪空,是劇裡大喜大悲的錦煙霞。
    
錦煙霞是『青奚宣』。她對一步禪空有情,卻也明白他的戒律,那一場賭注她不想自己會贏;所以『青奚宣』清楚,青燈修行磨盡紅顏,也盼不著『煙霞』與自己攜手。
    
一步禪空是『煙霞』。他對錦煙霞有愛,卻也明白自身礙難,那一場賭注他從不說出她已贏;所以『煙霞』封眼,自身受難以償一眼有緣,一生托缽將心動皈依寒壁。
    
而後《來生》中,『青奚宣』選擇出家,是為正劇裡錦煙霞曾言若有來生,她願化身出家眾渡有執著的一步禪空。『青奚宣』剃度得法號『一步禪空』,是渡自己,又何嘗不是渡這份情。 可情深至此如何拋?
     
也相同的,兩人間有著屬於白娘子的故事為枷鎖。
    
煙霞二字是綺麗的,可是天光彩雲,卻也是紅塵代稱。我想,作為法號,是一種嘲弄,也是為『煙霞』的情劫埋入種子。
    
「不負如來不負卿」從來都是奢望。今生不願負如來,來生定不再負卿。就是《來生》的主軸和名稱由來了。
    
整篇文章是禪錦吶~原本想給禪空取個在俗世的名字,但想想還是用青奚宣好了哈哈
   
謝謝各方道友一起走過這場腦洞,寫得不怎麼樣,邏輯又亂七八糟的,但終是了卻自己的心願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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